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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 東盟九國拒制裁俄羅斯 馬越印尼菲國等強調中立

東盟九國拒制裁俄羅斯 馬越印尼菲國等強調中立


二零二一東盟峰會:俄羅斯在東盟具影響力

面對烏克蘭危機,東盟十國中,除了新加坡之外,九個東盟國家都拒絕制裁俄羅斯。這包括大馬、越南、印尼、泰國、緬甸、老撾、柬埔寨、汶萊、菲律賓等東盟九國,背後是經濟與國家利益考量,不跟隨美國,強調中立。

面對烏克蘭危機,東盟十國中,除了新加坡之外,九個東盟國家都拒絕制裁俄羅斯。這包括大馬、越南、印尼、泰國、緬甸、老撾(寮國)、柬埔寨、汶萊、菲律賓等。三月到訪越南的大馬首相依斯邁沙比里在當地對媒體表示,馬來西亞和越南不支持反俄制裁,並同意對烏克蘭危機保持中立。

新加坡獨樹一幟,明確表態跟隨美國參與制裁俄羅斯,與大馬的立場不同。由於美軍在新加坡租借樟宜海軍基地,對於新加坡的抉擇,各方都可以理解。但傳統的親美國家如菲律賓,卻沒有參與制裁。

東盟八國不制裁但譴責

不過東盟對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共有八國表示譴責。三月二日在聯合國大會的投票中,八個東盟成員國投票贊成一項譴責俄羅斯入侵的決議,而越南和老撾則投了棄權票。

但東盟大部分國家將譴責與制裁分開。譴責是基於國際法的基本原則,而制裁則是更多考慮自身利益。

「我們不支持單方面制裁;我們承認只能由聯合國安理會實施的限制措施」,大馬首相依斯邁沙比里強調。

馬來西亞在開始表達對烏克蘭事件的立場時採取了更為謹慎的態度。首相辦公室後來發表了一份「嚴重關切」的聲明,但沒有將俄羅斯列為侵略者,而是敦促「所有有關各方」緩和衝突。

東盟人口最大的國家印尼也沒有參與制裁,藉著有大宗物資豐厚的本錢,印尼趁著價格大漲時出口,賺進不少外匯。不過全球通膨大漲之下,印尼預估未來幾個月或將受到物價大漲影響。因此,在全球一片制裁俄羅斯呼聲之際,印尼逆向思考是否進口俄羅斯原油,一來售價相對便宜,二來也可抑制通膨續漲。

俄烏戰事導致國際油價大漲,印尼政府已要求國營Pertamina(印尼國家石油)禁止對民眾最常使用的油品提價。同時,印尼也尚未調漲家用電費,以及維持液化石油氣價格不變。

印尼二零二二年前兩個月的預算盈餘為十九點七兆印尼盾,約十三點七億美元。相較之下,二零二一年同期則是出現巨幅赤字六十三點三兆印尼盾。印尼政府憂心,萬一日後擴大補貼計劃,當地財政又會捉襟見肘。

這個東南亞最大的經濟體,二零二二年撥出一百三十四兆印尼盾用於能源貼補。不過,光是前兩月就花了六分之一,約二十一點七兆印尼盾。

另外,印尼政府也拿錢彌補Pertamina以及PLN(印尼國家電力公司)因配合中央政策實施而導致的虧損。粗估下來,二零二零與二零二一年之間,印尼政府還積欠這兩家國營企業大概一百零九兆印尼盾沒還。

Pertamina預估,由於景氣改善以及價差補貼,二零二二年當地所補貼的柴油需求量約在一百六十億公升左右,較原本規劃的多出百分之十四。因此,即使全球一面倒制裁俄羅斯,印尼基於自己國情考量,有可能會向俄國進口原油。

越南八成武器來自俄國

越南儘管近年與美國關係密切,經貿往來頻繁,但河內與莫斯科有著長期的防務關係,依靠俄羅斯製造的武器對其武裝部隊進行現代化改造,以在南海對中國起到威懾作用。為了不冒犯莫斯科,越南表示,它對衝突「深感關切」,「有關各方」應「保持克制」,尊重國際法,通過對話尋求和平解決。越南對俄羅斯總統普京的行為沒有任何批評,因為俄羅斯是過去二十年最重要的國防夥伴。自二零零零年以來,俄羅斯提供了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越南軍事裝備。

從二零零零年至二零一九年期間,馬來西亞是俄羅斯軍備的第二大東盟進口國。二零零三年,馬來西亞和俄羅斯簽署了一份價值九億美元的合同,從二零零七年開始交付十八架Su-30MKM(Modernized Commercial Malaysia)噴氣式飛機。作為回報,俄羅斯同意訓練一名馬來西亞宇航員並將其送往國際空間站。

馬來西亞與俄羅斯交易武器,還可以使用棕油作為支付方式。馬來西亞是主要棕油生產及出口國,在二零零三年的蘇三十戰機訂單中,有三分之一的款項是以棕油償還。

由於美軍在新加坡借有海軍基地,因此獅城制裁俄羅斯被認為是順理成章。而越南、馬來西亞和印尼在武器進口上較為依賴俄製武器,這讓它們在對俄表態上更為克制。

俄羅斯在東南亞的主要安全活動是軍售。總體而言,俄羅斯是東盟第一大武器供應國,提供價值一百零七億美元的武器。而當中又以越南和緬甸最依賴俄製武器。從地理位置來看,越南與緬甸位處東南亞與中國的交界,它們需要俄羅斯勢力來制衡中國。

西方對俄羅斯實施經濟制裁,可能會損害俄羅斯對東南亞地區的國防銷售。尤其美國可能加倍執行二零一七年《通過制裁反擊美國對手法案》(CAATSA),法案對與俄羅斯軍事工業園區有商業往來的國家實施制裁。這會令東盟國家在與俄羅斯國防公司簽訂合同時三思而後行,值得注意的是,在衝突之前,CAATSA制裁的威脅導致印尼取消了俄羅斯SU-35戰鬥機的訂單,而菲律賓放棄了購買俄羅斯潛艇的想法。

儘管東盟國家並不制裁俄羅斯,西方制裁一旦傷害全球經濟,東南亞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影響。東盟統計資料顯示,總體而言俄羅斯和烏克蘭在東南亞的經濟參與中相對較小,俄國僅佔該地區全球貿易的百分之零點六四,而烏克蘭僅佔零點一一。對東南亞人民生活的經濟影響最大的可能是石油和天然氣價格迅速上漲所引發的通貨膨脹,這將增加生產和運輸成本。

大馬商界擔憂紛爭升級並破壞全球貿易和經濟復甦,這將阻礙大馬在新冠肺炎疫情趨緩,準備進入與病毒共存,由大流行過渡到地方流行病階段,迎來疫情後的經濟增長。

大馬是石油出口國,油價上漲可能有助於增加政府收入。東盟與中日韓宏觀經濟研究辦公室(AMRO)資料顯示,油價每上漲一美元(約四令吉二十仙),就能為大馬國內生產總值(GDP)貢獻六億四千六百萬令吉(約一億六千三百萬美元),為政府收入貢獻三億三千九百萬令吉。但額外的收入也被用於燃油補貼,以確保穩定燃油價格。這些額外的錢也將用於抗疫開銷。然而,油價上漲將無助於抑制通貨膨脹及讓商品成本下降。

俄羅斯和烏克蘭共同生產了全球近四分之一的小麥。烏克蘭佔東南亞消費的小麥、燕麥和其他穀物的百分之九以上,而俄羅斯供應另外百分之四。這兩個國家共同向東南亞提供了第三大的穀物出口。

澳洲塔斯馬尼亞大學亞洲研究教授詹運豪對中國媒體說,馬來西亞對聯合國決議的支持與對俄羅斯實施單邊制裁是「不同的問題」。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許多國家都予以譴責,唯行動和立場不一,西方國家對於制裁俄羅斯步調一致,亞洲國家的反應則複雜許多,只有數個亞洲國家願意懲罰俄羅斯。中國沒有在譴責俄羅斯的名單中,也拒絕對俄羅斯實施任何制裁行動;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和蒙古都對聯合國大會早前譴責俄羅斯軍事行動的決議案投棄權票;親西方的政府,包括澳洲、日本、韓國和台灣都分別實施制裁。

東盟十國立場異中有同

位處亞洲的東盟十國的反應相對溫和,唯也從中看到個別成員國各取所需的立場。在支持譴責莫斯科的措辭強硬的聯合國決議後的第二天,東盟關於烏克蘭局勢的新聲明則呼籲停火,但不點名俄羅斯或使用「入侵」一詞。在緬甸沒有參與下,東盟外長在聲明中「深感關切」,並呼籲「有關各方」「力行最大克制」,尋求對話,緩和緊張局勢。

這是大部分東盟國家的立場。馬來西亞和泰國表達了「深切關注」並支持通過對話和平解決衝突。今年東盟輪值主席國柬埔寨也在國內表示保持中立。例外是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亞:新加坡一開始即點名譴責俄羅斯並宣布對莫斯科實施一系列金融制裁和出口管制措施;印尼政府亦明確表態反對俄羅斯侵略。菲律賓一開始保持緘默,後來始加入譴責俄羅斯。汶萊則譴責「任何侵犯任何國家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的行為」。越南和老撾在聯合國大會上棄權,兩國都不想因批評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而破壞與莫斯科的長期關係。緬甸軍政府是唯一表明支持俄方的東盟成員國。緬甸在武器供應和其他需求方面亦依賴俄羅斯和中國,因此別無選擇,只能支持莫斯科入侵烏克蘭。

東盟十國一方面按各自需求採取個別針對俄羅斯的立場,另一方面在聯合國支持譴責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明確顯示國家利益大於意識形態。由於成員國立場不同,東盟發表薄弱的底線共識聲明其實不足為奇。東盟成立的目的之一是成員國能有一個平台共同應對大國戰略競爭,長期以來,周旋於大國之間,東盟有一套「自處之道」,東盟不在俄烏事件中過分選邊站,以免損毀自身利益。

兩個相互關聯的因素引導著東盟國家對俄羅斯侵入烏克蘭的反應,其一是東盟不干涉他國內政的傳統傾向,其二是地緣政治,戰爭的影響以及焦慮,伴隨著小國對大鄰國的不安全感,這些小國根據歷史執行外交和國防政策。

馬來西亞理科大學社會科學學院高級講師阿茲米爾向媒體表示,馬來西亞保持中立的決定是「基於東盟的不干涉原則,儘管這不是東盟作為一個組織的官方立場」。

印尼是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第四大小麥進口國,菲律賓排名第十。烏克蘭種植了全球百分之十六的玉米,俄烏之戰可能導致該地區用於飼養動物的玉米短缺,戰火也許會在八月的下一次收穫之前摧毀農田,如果俄羅斯軍隊佔領了烏克蘭在黑海的主要港口,糧食運輸可能會受到嚴重干擾,導致東南亞的糧食價格上漲。

東盟與俄國關係密切

在政治關係上,自一九九六年以來,俄羅斯一直是東盟對話夥伴。俄羅斯參加了所有由東盟主導的論壇,包括東盟地區論壇、東盟國防部長擴大會議和東亞峰會。二零一八年,東盟—俄羅斯關係提升為戰略夥伴關係。唯俄烏戰爭不太可能嚴重影響莫斯科與東盟的對話夥伴關係,因為東盟的反應是極為溫和的。不過,俄烏衝突可能會阻礙越南提出的東盟與俄羅斯領導的歐亞經濟聯盟(已經與越南和新加坡簽訂了自由貿易協定)之間的自由貿易協定。

綜合來看,東盟國家的立場迥異,但是異中有同,主要是維護自身的利益,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捍衛東盟的原則。東盟國家既不願意輕易得罪任何一個大國,也不會把安全寄託在任何一個大國身上,所以它們清楚自己不會陷入烏克蘭這種被動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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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
不會每個都隨美國齊舞
先不說東盟, 美國也是以自身利益為優先
所以這都是正常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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