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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似是古衣裳 1

似是古衣裳 1

似是古衣裳 1

舊衣裳,古代叫故衣,我們稱二手衫,也有以古著為名。多種演繹,也泛指舊衣服。有些人每年也因應季節變化而換新,或是純為個人「貪新」,透空衣櫃,來個「乾坤大挪移」,舊服送人,新衣上場,快哉。而這些付諸廢棄的「古著」,不少去了舊衣店;可到了那裡,它們卻有可能變成了寶貝,遇上了懂得珍惜的人。

在這些老店,碰上「靈」的機會也多。今天的主角,是一個找到了昔日舞衣的「靈」。

這件事發生在香港某家位於尖東的古著店,那裡的裝潢也是六、七十年化的模樣,因此跟裡面的衣服很配合。當我每次去那裡,也可以聞到一種特有氣味。它們是什麼了?細分來說,有衣服放久了的輕飄「霉氣」,也有樟腦球附上的「清氣」,更有不同人體的微細「汗氣」。其不約而同,一起在古衣店的空氣中發酵,凝聚,再集合…最後成了某種似曾相識的「老味」,感染店中每個角落。我身處那裡,單單觸碰衣袖片料,也仿佛看到它們昔日的樣子,昔日最是美麗時刻,最為潮流的風光。它們不但沒有因被放棄或老了而失去,相反歷歷顯現在我跟前。

今天我又來到這裡,跟平常沒兩樣。裡面兩個店員,一個在收銀機前發呆,另一個在收拾剛搬回來的「新貨」。她一件一件的,從紅白藍貨包裡掏出來。好像在檢測著這堆「古著」,看看那裡是否穿了洞,那裡退了色。在另一邊廂,門鈴剛敲響,進了三位中年女士,邊在閒聊。 (待續)


第二部份

上回說到,三位女士,來了古著店。她們看來對這裡很熟,很懂路數的,迅間各自分頭行動,把自己藏在掛上的衣服堆中,一件件的上手摸著。不消片刻,他們已搜索出不少「愛衣」。我故意跟他們分道,細步遊到另一端去。仔細遊看著幾件掛在牆上的長裙子,發現當中一條很吸引人。這是一條無袖的薄紗圓枱裙,橙黃色的底布,配上大花圖案。尺寸是加小碼,好像是讓小孩子穿。它看來屬於六、七十年代款式,乃當年可在電視上看到,流行牛仔舞的必配裝束。我當時心想︰「這裙子現在肯定沒人敢穿,只有參加懷舊舞會,才派用場。」另一邊,幾位女士在店內繼續悠轉,她們不停討論著這衣服當年是做什麼來著,或是以前讓什麼人穿的,而不時「嘻嘻哈哈」,把寂靜的店子,帶來熱鬧氣氛。在「吱吱喳喳」的背景下,我突然聽到一句話︰「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聽著,有點不對勁。聲音像來自遠方,空洞無物;音調高而尖長,應該是小孩還沒變聲音前的「兒音」。我當時就馬上懷疑,這來自「靈」。果然,當我朝左手方的角落去搜索,就發現了她。她看來是十來歲學生。樣子有點模糊,臉上不分明,不知道是因為「靈」的關係,還是原來就這樣。小女生面頰很尖削,嘴巴很小,這是五官裡最看得清楚的部分。她臉上真是白皙,白得沒有絲毫血氣,甚至於不像在皮膚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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