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桌一角的老朋友 上
吧桌一角的老朋友 上
猶記得曾聽朋友說，家裡鄉村有個習俗，當老人離開後，每逢春節時的年夜飯的飯桌上，也為他們準備碗筷，滿上的白飯白酒，放在空著的座位上，等待他們享用。我當時想，跟我之前的見聞很像啊，只是場境換成了香港的中環蘇豪區，一位本地中年歐洲老闆，特別預留了吧桌的一角，為的是一位稱呼「由紀」的日本女士。
在中環蘇豪區，有不少外國風味的路邊酒吧和小吃店，不少別緻裝修，非常吸引人。因此我在周末有空，常往那裡光顧，一待就是半天，守看附近動靜，耳聞周遭梵唱。特別在橫巷的酒吧，店東特別好客，而且喜歡跟客人談笑風生，因此我常蹲點在那裡，成了「半常客」。(可是幾年前酒吧敵不過租金的倍增而無奈結業，嘆息啊！)
在多去了幾次後，跟店的外國人老闆娘混熟，也對店情況一定熟悉。在每天剛開店時，中午客滿時，甚至晚上夜深人靜時，也發現在吧枱的一角，擺設了三件東西「一杯烈酒、一根細長雪茄煙及小盤花生。」這些東西，彷彿就好像是酒吧裡的裝飾品，也叫它多了一份神秘感。
在酒吧裡，我特別喜歡坐在那位置旁，除了較清靜外，又可以在假裝有朋友在旁，省了不少麻煩。在與老闆娘聊天時，我常提出對這個好奇的提問，可她每次也只裝作沒聽見，或是直接一笑置之。有一次她故作神秘的跟我說︰「你就坐在旁邊吧，那裡沒有人坐。你想知道什麼，就自己試著猜。」我當時心裡想，你不說，我怎麼猜得來了。可是在之後的一個周六，這位「客人」終於出現在這位置上，而且與我暢談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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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在中環蘇豪區的酒吧，一家歐洲人開的酒吧，藏了故事。老闆娘是歐洲人，偶爾來到香港，對這塊土地有了好感，因此特意放棄了在老家的事業，跑到中環這彈丸之地，開了一個小酒吧。在閒聊中，有時候轉到酒吧上，總結是生意一般，談不上賺錢，卻存了感情，當中牽涉到一位逝去故人。每當我豎起耳朵，正等待她揭盅這人的來歷時，對話便在這點上..咚...「嘎然而止」。 每一次她也結束得恰到好處，叫我不得不佩服五內。
今天我再來到這小酒吧，背景音樂仍然是法國語音樂，在黃昏殘照下，我獨個兒坐在那神秘的小角落，旁邊仍然是那三小件︰「烈酒、雪茄煙及花生米。」當我正聚精會神寫東西時，有一位「靈女士」突然坐上了那長期空著的位置上。對於這位「客人」，我真有點錯愕，然後馬上回頭看看老闆娘，她正在埋頭點存入貨，絲毫沒發現異樣。我沒有張聲，只是默默細看身旁「女士」。她看來年約30歲，身穿淺色襯衫，外披優雅深色西服套裝，是中環高級白領女性喜歡的裝束。臉上只略施姿粉，最突出也只是嘴唇上那點微紅，身上隱隱透出淡淡的香水味。(註)
(註) 靈識物語
一般靈身上多少也帶點氣味，但這氣味區別於現世人，感覺冷冰冰，沒帶上半點溫暖。而它們也很多元化，包括淡淡的「花香」、「香蕉味」、到「渠道臭水味」。平常遇上他們，即使在戶外，也很容易嗅到。當中有個特別景象，味道愈濃的「靈」，身上包圍著一陣霧氣，驅之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