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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有此一說】司馬光同情隋煬帝

【有此一說】司馬光同情隋煬帝

【有此一說】司馬光同情隋煬帝


司馬光的《資治通鑒》撰寫隋煬帝的被殺,頗有禪意,同情微露。

當時國勢已經很危急:瓦崗起義,李密破倉,李淵起兵;天下回應,眾叛親離!隋煬帝見天下事勢必難以挽回,索性醉生夢死、荒淫益甚。

他命人在宮中修造了一百多處房舍,都裝修得非常豪華富麗,每天讓一處房舍的美女作主人,讓專門負責的官員準備豐盛的酒食。煬帝就與蕭皇后一處一處赴宴歡飲,酒杯從不離口,隨從的美女一千多人也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但即使喝得再盡性,他仍然無法排遣內心的憂慮不安:每次退朝後,他卸下寬大華麗的禮服,頭戴幅巾,身著短衣,拄著手杖散步,遊遍宮中所有的亭台樓館,直到天色很晚很晚才停止;「汲汲顧景,唯恐不足!」

他通曉占卜相面的技能,喜歡說吳語。常常深夜擺設酒席,仰觀天象,對蕭皇后說:「外面有不少人打『儂』的主意酘酘來,不管那些,我們飲酒取樂!」於是斟滿酒杯,喝個亂醉!

他又曾經拿鏡子來照自己,回頭對蕭皇后說:「這樣好好一個頭顱,將來該由誰來砍下呢?」

蕭皇后驚恐地問他何出此言,他笑著說:「貴賤苦樂,更迭之,亦復何傷!」言外之意:一切都不過是宿命而已!

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遇上變亂,經常在酒器中裝上毒藥,讓侍從隨身攜帶。但是當那一天到來時,身邊的人都逃散了,無法找到毒藥。最後,只得解下一條練巾,被縊死!

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黃宗羲曾在《原君》中這樣描寫道:「荼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這是說「人君」對天下之害。

但他接著又寫道:「昔人願世世無生帝王家,而毅宗之語公主,亦曰:『若何為生我家』!」

「願以後生生世世不要投生在帝王之家」,這是南朝宋順帝被迫退位,出宮時哭著悲嘆祈禱的話;而「你為什麼要投生在我家」,則是明思宗朱由檢(毅宗)在李自成大軍攻破北京後,揮劍砍向他女兒長平公主時所說的話。片語之外,幽深枯寂,多麼悲哀!多麼無奈!

帝王之家,構恨者多,飲恨亦多!

試想,千百年前,當司馬光先生為各朝天子詳實地講述每一個興亡成敗故事的時候,他的內心一定經常充滿歎息,充滿同情,充滿了對人生無盡的哀思、無盡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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