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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爱情存款

十年的爱情存款

夏天的清涼所在

夏天,只有戀人的懷抱是不熱的。

雖然兩人都有37.2℃的體溫,但抱著,就是捨不得放手。

尤青任於築抱著,微微的風抵不過一天的暑熱,雖然已晚上9點,還是熱,毛孔不曾停歇地往外冒汗。

他倆坐在街邊公園的條凳上,依偎在一起,汗水與汗水融合,右邊就是跳廣場舞的一群半老徐娘,在《夫妻雙雙把家還》的音樂里甩胳膊。尤青抓了抓腿,說,我們別坐這兒了吧,好多蚊子。

" 那去哪兒?" 於築問。

是的,去哪兒?於築是懷才不遇的畫家,住城北,因為圈內人多居於此,尤青不過是22歲的小文員,和人合租在城東,因為上班近。兩處的房租都很便宜,若想住一起,不是男孩,才願和他在這亮堂堂的自助銀行里擁抱親吻。

方鴻說,她睡去,可能是累極了,睫毛還在輕輕顫抖。我連在她身上蓋件衣服都不敢,怕吵醒她,也怕唐突,只叫小姐關了空調。

紙的幾處有點捲曲,是一顆顆的汗滴上去留下的印子。尤青知道,方鴻有多怕熱。

方鴻說:我向領導申請,換了另外一家支行。離開,是怕她介意我每日從這裡出入,呼吸著令她傷感的空氣。

方鴻說:樂遊的名字是我們一起取的,她說遊字好,和我的鴻像,我答好,其實,我喜歡這個字,是因為和尤同音,樂是我加的,因為,青青,你總是那麼不快樂。

尤青幾乎站不穩,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那麼木訥的一個人,竟有這樣溫柔細密的心事。

樂遊在旁邊鬧,搖撼著她的胳膊:媽媽,我要吃麥當勞。
  
輾轉十年才明白
  
她牽起樂遊,去了麥當勞,坐在對面,看兒子吃,他的眉眼那麼像爸爸,剛毅的男人氣。

大落地玻璃窗外,有個身影無比熟悉。尤青仔細看,目光定住——於築。

似乎沒留下歲月痕蹟的於築,依然穿T卹,黑白塗鴉,黑色褲子,斜挎一個大大紅包,還是一名憤青模樣。 30來歲的人,穿這樣的衣服,卻一點不覺得突兀。他在打電話,沒朝尤青的方向看,邊說邊走了,背影在尤青眼睛裡漸漸模糊。

樂遊吃得累了,抬頭,驚訝,"媽媽,你怎麼哭了。"

尤青擦了擦眼角,"沒事,媽媽發現自己太笨,還不如小樂聰明。"

是的,十年以後才明白,原來,一個男人一直在愛的存摺里為自己存入了點點滴滴溫暖的愛;而自己,卻始終守著一個已凍結的戶頭,不開心不快樂。

方鴻回家的時候,家裡整潔如故,他看不出異常。尤青說:"老公,多吃點,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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