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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朱棣奪位殘殺萬餘人 晚年假作仁德

朱棣奪位殘殺萬餘人 晚年假作仁德

  朱棣入京後,立即揭榜懸賞捉拿黃子澄、齊秦、方孝孺、鐵鉉等建文帝臣子數十人,並清宮三日,誅殺宮人、女官以及內官無數,只留下一幫曾向他通過風報過信的沒老二太監。他又遷建文帝母親於懿文陵幽禁,殺掉建文帝三個兄弟。建文帝七歲太子朱文奎於亂中「不知所終」,肯定是被朱棣殺掉。另外的小兒子朱文圭當時才兩歲,還在懷抱之中,朱棣先把這個小孩幽閉於廣安宮,後來不知所終,想必也是被朱棣派人弄死以絕後患。也有記載說朱文圭一直幽禁在鳳陽,至明英宗時才放出,已經五十七歲,尚不能分辨馬牛,完全被禁錮成一個癡呆。
  朱棣派人撲滅皇宮大火後,首先做的就是召文學博士方孝孺來起草自己的繼位詔書。朱棣的謀士姚廣孝曾在北平時對他講,方孝孺是天下「讀書種子」,絕不可殺。方孝孺乃建文帝耿耿忠臣,身穿白衣大哭於闕下。朱棣召其入殿,方孝孺也不施禮,依舊嚎哭不已。
  朱棣勸說方孝孺:「我是傚法周公輔佐成王啊。」
  方孝孺止住哭聲,厲聲反問:「成王安在?」
  「他自焚而死!」朱棣答道。
  方孝孺又問:「何不立成王之子?」
  朱棣回答:「國賴長君。」
  方孝孺咄咄逼人,「何不立成王之弟?」,朱棣不得已,親自下殿走到方孝孺面前,苦笑著說:「這些都是朕的家事啊,先生你不要為這些事費神。」
  左右遞過紙筆,朱棣說:「詔天下,非先生不可。」
  方孝孺奪過詔紙,在上亂批數字,擲筆於地,邊哭邊罵道:「死即死耳,詔不可草!」
  朱棣怒急,大聲叫道:「怎能讓你痛快一死,即死,難道你不怕我誅你九族嗎?」
  方孝孺大喝:「便誅十族又奈我何!」
  此時朱棣已皇位在座,頓呈殘暴本性。他命衛士用大刀把方孝孺嘴唇割開,一直劃裂到耳邊。然後,命人逮捕其九族親眷外加學生,湊成十族,共八百七十三人,依次碎剮殺戮於方孝孺面前。方孝孺忍淚不顧,最後被凌遲於聚寶門外,時年四十六。
  孝孺臨刑前做絕命詩,曰:「天降亂離兮孰知其尤,奸臣得計兮謀國用猶。忠臣發憤兮血淚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嗚呼哀哉,庶不我尤!」
  建文帝兵部尚書鐵鉉被逮至京。朱棣坐於御座,鐵鉉背立殿庭,至死不轉身面對朱棣。朱棣派人割掉鐵鉉耳鼻,在熱鍋中燒熟,然後硬塞入這位忠臣口中,問:「此肉甘甜否?」鐵鉉厲聲回答:「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於是朱棣下令寸磔鐵鉉,這位忠臣至死罵不絕口。怨恨之下,朱棣又把鐵鉉八十多歲的老父老母投放海南做苦役,虐殺其十來歲的兩個兒子,並硬逼鐵鉉妻子楊氏和兩個女兒入教坊司充當妓女,任由兵士蹂躪。
  對建文帝刑部尚書暴昭,由於陛見抗罵,朱棣先去其齒,次斷手足,以刀慢割脖項而死。
  對禮部尚書陳迪,由於責問不屈,朱棣命衛士綁送他及其六個兒子一起至刑場凌遲。朱棣又先派人割下陳迪兒子陳鳳山的鼻子和舌頭,塞進這位忠臣嘴裡逼他下嚥。陳迪雖為文士,至死不屈,怒罵而死。
  對建文帝右副御史練子寧,也因殿上怒罵,朱棣命人先割掉其舌,此後寸磔而死,其宗族被殺者一百五十一人。
  對建文帝兵部尚書齊秦,也是因其不屈,送刑場凌遲;對太常卿黃子澄,也赤其三族,凌遲處死。
  對建文帝監察御史高翔,因其喪服入見,朱棣命衛士殺之於殿上,沒產誅族,又掘發高氏宗族墓地,焚骨拋屍,交雜狗骨馬骨四散丟棄。
  對建文帝監察御史王度,宗人府經歷宋征、監察御史丁志、監察御史巨敬,朱棣皆施以族誅之刑。
  建文帝大理寺丞劉端棄官逃去,被抓入殿。朱棣問:「練子寧、方孝孺是什麼樣的人?」
  劉端笑答:「忠臣也!」
  朱棣問:「汝逃,忠乎?」
  劉端回答:「存身以圖報耳!」
  朱棣狼性大發,命人用刀割去劉端耳鼻,獰笑著問滿頭血污的劉端:「作如此面目,還成人否?」
  劉端罵道:「我猶有忠臣孝子面目,九泉之下也有面目去見皇祖!」
  朱棣狂怒,親手用棍棒把劉端捶擊而死。
  除了多位建文帝忠臣自己或全家自殺外,朱棣虐殺建文帝忠臣及其家屬共一萬多人。歷朝歷代異姓相伐相殺,從未有這樣慘屠對方官吏臣下的舉動。因此清初史家谷應泰這樣歎道:「嗟乎!暴秦之法,罪止三族;強漢之律,不過五宗… …世謂天道好還,而人命至重,遂可滅絕至此乎!」
  話說回來,對建文忠臣殺則殺耳,殺之可成其千秋萬世之名。王朝皇族更迭,誅殺前臣也不算太過分的罪行。「古者但有刑誅,從無玷染。」而朱棣秉承朱元璋老混蛋血脈中淫暴凶殘的因子,把多位忠臣孝子的大好清白妻女送入教坊司做性奴,每天受二十多精壯漢子輪番上陣,生下男丁當家奴,生下女孩長大後接著做官妓,死後便著抬出城門餵狗吃了… …此忠臣義士尤所為直髮衝冠,椎胸而雪涕者也!
  直到二十二年後,朱棣兒子明仁宗朱高熾繼位,才下詔稱:「建文諸臣家屬在教坊司、錦衣衛、浣衣局及習匠、功臣家為奴者,悉宥為民。」建文帝忠臣惟一善終者,只有魏國公徐輝祖一人。朱棣召見,徐輝祖不出一語。由於他是功臣徐達之子,家有免死的誓書鐵券,其弟徐增壽又因想投降朱棣被建文帝殺掉,朱棣才免其一死,革其祿米,把他一直軟禁在家。
  殘暴如此,坐穩龍椅後的朱棣很想又換張臉皮以「仁德」形象留諸後世。特別可笑的是,永樂二十二年的甲辰科舉考試,本來第一名狀元是孫日恭。考試官員最後把錄取名單呈給朱棣過目,這位流氓皇帝一反常態,細細研讀,竟咬文嚼字起來:「孫日恭第一名,不行!日恭兩字合起來就是『暴』。朕一向以仁心為本,平生最惡殘暴苛刑,隱暴於名的人斷斷不能為我大明狀元。」老混蛋批來批去,從三甲之中點了一個名叫邢寬的人為狀元。邢寬,乃「刑寬」的諧音,以此來顯示永樂皇帝治下輕刑薄賦、仁德四海的太平景象。動輒誅臣下「十族」、殺人過萬眼都不眨、處心積慮把忠臣妻女送入窯子每日定量供人輪姦的凶戾變態之人,臨老又忽然變成似乎連只螞蟻都不願踩死,連一「暴」字都堵心礙眼的「仁德」之人,不得又讓人佩服職業統治者的演戲才能,已臻乎爐火純青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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