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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三國比諸葛亮還出色的科學家

三國比諸葛亮還出色的科學家

  其實﹐三國時最出色的科學家還不是研究出木牛流馬的諸葛亮﹐而是曹魏的馬鈞﹐就是改良諸葛亮連弩的那個人﹐被譽為「絕世巧思」。他出身貧寒低微﹐卻聰明好學﹐肯於鑽研﹐發明改良了很多東西。
  一提到三國時期的科學技術﹐人們最容易想起的恐怕就是諸葛亮的木牛流馬了﹐因為小說賦於它神秘的色彩﹐好像是一種無動力的自行機械﹐這在科學上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清華大學機械工程系的劉仙洲教授﹐在幾十年前發表論文﹐認為它們就是人力推動的獨輪車和四輪車﹐現在還能在川陝一帶見到的這類獨輪車。現代科學家大都傾向於此種說法。
  但是也有不同意見﹐新疆一位教授王湔就花費了多年功夫﹐研製這種神奇的機械。筆者曾經觀看過他的模型﹐木製馬形的關節是活動的﹐以輪軸推動前進﹐木馬也似乎奮蹄前行。它的特點無非像四輪推車﹐木馬起到穩定前轅的功能。
  我曾經到過當年諸葛亮北伐的指揮中心之一﹐現為四川廣元市的籌筆驛(現在這一帶恢復了部分蜀漢棧道﹐以供旅遊者憑弔)﹐萬山環繞﹐一江蜿蜒﹐交通條件是相當艱難的。所以四百年後的李白﹐猶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的慨歎。設想如果仍然依靠人力推拉﹐躦行在蜀道崎嶇山路之間﹐恐怕並不省時省力。須知諸葛亮所以要造「木牛流馬」﹐主要是需要在蜀漢人力資源極端缺乏的條件下﹐解決「恢復中原」的前線後勤供應問題。原其初衷﹐其實與一次大戰中歐洲戰區大量使用汽車差不多。但汽車因此經過這次大戰的嚴酷檢驗﹐成為本世紀影響深遠的交通運輸工具﹐卻是當初人們始料不及的。
  實際上﹐三國時期雖然不過百年﹐但它在科學技術上取得的多方面成就﹐在中華民族科技文化史上卻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這和三國競爭的局面大有關係﹐競爭才出成果。和現在的軍備競賽一樣。三國時期的很多科技成果﹐也是首先運用於軍事目的﹐不光木牛流馬。諸葛亮曾經改良了漢代的一種強力弓箭形式的兵器弩機﹐使之從單發變為十連發﹐稱為「連弩」﹐又叫「元戎」﹐就像現在的連發槍似的。這種新式武器曾為蜀兵贏得過勝利﹐據說曹魏大將張郃就是被這種新式武器擊斃的。曹魏獲得實物後都很驚訝﹐但巧匠馬鈞的細心研究﹐用心揣摸﹐指出如果再改良一下﹐效力還可以提高五倍。
  東吳境內河湖交錯﹐又臨大海﹐在製造、使用船隻方面很有經驗﹐赤壁一戰﹐就是發揚了這一優勢。當時東吳造船業一度領先於劉、曹﹐發展到新的歷史水平﹐所造船艦「大者二十餘丈﹐高去水三二丈﹐望之如閣道﹐載六、七百人﹐物出萬斛。」遠航北至遼東、高麗﹐南至東南亞、天竺(印度)等地﹐是一支真正的海軍和遠洋船隊。但魏晉也不甘落後﹐刻意發展造船技術﹐到滅吳時﹐晉國大將王浚製造的船又比東吳的大出兩三倍﹐「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人﹐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出門﹐其上皆得馳馬往來… …舟楫之盛﹐自古未有。」結果「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西晉艦隊順流而東﹐勢如破竹﹐東吳五千戰船也成了俘虜。競爭中發展起來的造船術﹐對南北朝以至唐宋的海上交通和貿易都有很大影響。用今天的話說﹐就是軍工轉民用了。
  行軍佈陣﹐離不開對地形地貌﹐道路交通的充分了解﹐所以地圖是軍事指揮員的囊中必備之物。熟悉三國故事的人都知道「張松獻地圖」的事。張松是劉璋部下的官員﹐因為劉璋諳弱不能自保﹐主動把西川的地形路徑繪製成圖﹐交給了諸葛亮。張松後來為這張地圖丟了一條命﹐可劉備的軍隊就是憑著這張地圖﹐順利地攻下了素稱天險的四川。《三國演義》中有關地圖的故事還有一些﹐《失街亭》的故事就是一例。馬謖一意孤行﹐屯兵於山頂﹐副將王平勸說無效﹐將形勢畫成地圖派專人火速送給諸葛亮﹐諸葛亮一看地圖﹐就知道馬謖必敗無疑了。劉備攻東吳時﹐因為天熱﹐在彝陵的密林中結營八百里﹐也是給諸葛亮送去了地圖﹐諸葛亮在成都看到﹐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看來當時繪製地圖的技術還真不簡單呢!
  中國的製圖術很早就出現了﹐春秋戰國時代﹐大約也是征戰的需要﹐已經有相當水平。還記得荊軻刺秦王的事嗎?荊軻就是以向秦王嬴政獻地圖為名﹐在地圖中暗藏匕首﹐躲過衛士的盤察﹐留下了「圖窮匕首現」的成語。長沙馬王堆出土過西漢用帛畫的地圖﹐近年還發現西漢的紙地圖﹐可能推翻東漢蔡倫造紙的傳統認識。事實上﹐三國時期製圖術的確有一個新的大發展﹐不僅是繪圖技術的提高﹐還提出了最早的製圖學理論﹐這就是歷仕魏晉的裴秀繪製的《禹貢地域圖》、《地形方丈圖》和「製圖六體」﹐即「分率」﹐「准望」﹐「道裡」﹐「高下」﹐「方邪」、」迂直」六個基本原則﹐這是世界上最早的製圖理論﹐其影響一直延續到清代。在世界地理學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與古希臘的托勒密交相輝映。著名英國科學史家李約瑟認為﹐在此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中國製圖學﹐要比西方領先一千年左右﹐現存西安碑林裡的兩方宋代地圖碑刻描繪中國地形之細緻準確﹐至今仍令人驚歎不已。
  三國的軍事醫學也有很多傳奇性的故事﹐最有名的﹐自然是華陀的故事了﹐他為關羽「刮骨療毒」﹐要用開顱手術為曹操治療「頭痛風」﹐這在傳說中都被帶上一層神奇色彩。史書記載﹐華陀是用一種叫「麻沸散」的藥作為麻醉劑﹐來進行外科手術的﹐《三國誌》的有關記載﹐是人類文化史上關於全身麻醉術和腹部手術的最早記錄。這種神奇的麻沸散究竟是如何配製的﹐至今也還沒有真正搞清楚﹐有的人認為是以鴉片為主要原料﹐有的人認為是曼陀羅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戰爭的環境﹐外科手術不可能取得這麼大的進展。
  華陀還創立了最早的健身體操「五禽戲」﹐摹仿五種動物的形態動作用來怯病強身。今天武術裡的形意拳﹐什麼猴拳﹐蛇拳﹐鷹拳等等﹐很可能就是由此發展變化來的。還有現在風行的健美操﹐道理也是一樣的。關雲長「刮骨療毒」在小說中也說是華陀做的﹐史實上曹操殺華陀在前﹐關羽負傷事在後﹐「刮骨療毒」是另一位不知名的醫生做的﹐可見當時有本事的軍醫還不少。因為華陀有名氣﹐情節上又能前後照應﹐所以後世小說家就把故事移花接木﹐安在他頭上了。
  此外﹐被後人尊奉為「醫聖」的張仲景也是和華陀同時代的人﹐不過他的名字在《漢書》而不是《三國誌》裡﹐因此一般以他為東漢人了。張仲景是內科專家﹐當時戰亂頻繁﹐疫病流行﹐「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對軍隊也有很大影響﹐曹操兵敗赤壁﹐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士兵感染時疫的人太多﹐戰鬥力大受影響。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創立了一整套包括理、法、方、藥在內的中醫辨證診治的臨症理論﹐至今仍被中醫視為法則。據說華陀看到這部書曾拍案叫絕﹐說﹕「此真活人書也。」是一部真正可以救活人的書。醫學的每一個重大進展﹐都是以無數生命為代價的。但是每一個重大進展﹐又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說到三國科技﹐人們總是推崇諸葛亮﹐史書也確實記述他非常重視科技﹐還親自發明創造﹐「長於巧思﹐損益連弩﹐木牛流馬﹐皆出其意。」「工械技巧﹐物究其極。」用今天的眼光看﹐他是一位一專多能的T型人才。從這一點看﹐他和兩漢以名物訓詁的見稱後世「漢學」大儒有著帶有根本性的差別。文革中有人以他為「法家」代表﹐實際上「儒法兼用」才是後世能員幹吏的特點。
  其實﹐那時候最巧的還不是諸葛亮﹐而是曹魏的馬鈞﹐就是改良諸葛亮連弩的那個人﹐被譽為「絕世巧思」。他出身貧寒低微﹐卻聰明好學﹐肯於鑽研﹐發明了很多東西。有一次聽見人們議論說﹐古時候有一種指南車﹐失傳已久﹐恐怕不是真的﹐他卻認為原理是對的﹐也應該能造得出來﹐別人都不相信﹐經過幾天研究﹐他果然製造了一種製作出以齒輪傳動的一種指南車﹐這在行軍時是非常實用的。還有農業上使用的提水工具「翻車」﹐「令兒童轉之﹐而灌水自覆﹐更出更入﹐其巧百倍於常。」這在澆灌耕地上非常實用﹐至今仍在南方一些地方能夠看見的龍骨水車﹐恐怕就是翻車的後代。馬鈞還改良了織綾機﹐提高功效五六倍﹐使古代紡織技術有了一個突破性發展﹐這類機械直到解放前還可在一些偏僻的農村看到。還有水力推動的齒輪傳動玩具「百戲」。他的發明涉及範圍相當廣泛﹐真可謂三國時代的愛迪生了。說來他也是曹操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受益者。這說明作為領導者﹐最重要的還是會用人﹐而不一定事必躬親﹐這一點上﹐似乎還是曹操更高明些。
  當然﹐曹操用人才﹐也有它的局限性﹐例如華陀給曹操醫治頭痛﹐他想讓這位名醫老鄉作他的私人醫生﹐只為他一個人服務﹐華陀不願意﹐他就就寧可殺害華陀。這還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霸道作風。馬鈞的很多項發明都失傳或無錢製造﹐如發石車﹐就是可以把石塊拋擲幾百步遠﹐以擊傷敵人的﹐是火炮的前身﹐也是掌管的官吏不撥給經費﹐不能投入實際應用﹐成為中國科技史上的憾事。
  競爭促進發展﹐戰爭更是一種特殊的﹐緊迫的競爭﹐關係著生死存亡的競爭﹐科技在這裡就是特殊的戰鬥力。一項新的科技成就﹐關係著數萬﹐數十萬以至數百萬﹐數千萬人的生命﹐所以必然要集中最優秀的人才﹐調動最先進的設備和充足的資金﹐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出來﹐投入應用。戰爭中或戰爭後﹐凡是能夠有利於生產、經濟發展的技術﹐設備﹐自然而然地會轉入民用途徑﹐繼續完善、改良。綜觀世界各國歷史﹐無不如此。三國科技給我們的啟示﹐恐怕就在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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