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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戴笠與胡蝶之傾世絕戀

戴笠與胡蝶之傾世絕戀

  胡蝶,一個艷冠群芳的名字;胡蝶,一幅撩人心動的畫面;胡蝶,一段扣人心弦的旋律。張恨水曾用《紅樓夢》比擬胡蝶:十分之五六若寶釵,十分之二三若襲人,十分之一二若晴雯。她的美,她的艷、她的柔令多少男人為之癡為之狂。
  1937年上海失陷後,胡蝶隨丈夫潘有聲去了香港。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暴發後,香港淪陷,胡蝶聽到昔日影壇姐妹們被日軍凌虐,她平靜的生活再次籠罩上了恐怖的陰影,甚至嚇得大門不敢邁出一步。就在這時,日本人找到胡蝶,要求她拍《胡蝶游東京》紀實電影,當時梅蘭芳已蓄鬍鬚拒絕獻唱,胡蝶亦以有身孕為由拒絕拍攝。她知道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為防不測,1943年的夏天,她在抗日游擊隊的幫助下,舉家逃至內地。
  為不引起日本人注意,胡蝶將30多箱細軟委託「國際難民救濟總署」的楊惠敏代為轉運,楊惠敏這個名字興許現在已鮮為人知,在抗戰時她可是國民黨的「抗日形象大使」,上海「八·一三」抗戰時,楊惠敏身為女童子軍代表各界,泅渡過蘇州河向堅守四行倉庫的800壯士獻旗,第二天國旗在屋頂升起,大大地鼓舞振奮了守軍士氣。
  很快地讓胡蝶崩潰的事情發生,她們一家才抵達桂林,就得知這三十多個箱子在途中被劫,這三十多箱全是珠寶字畫和各式珍品,胡蝶的全部身家,是她後半生的生活依靠,這晴天霹靂的消息令她傷心不已,大病一場。胡蝶始終對行李的丟失心存懷疑,就來到重慶尋求幫助,沒想到,重慶,竟然給她本已多彩的人生,畫上了更重要的一筆。
  胡蝶找到了兒時的好友林芷若,她的丈夫楊虎曾任上海警備司令,胡蝶當然不知道,楊虎到重慶後,被人在蔣委員長面前參了一本,已失了寵。嗅覺敏銳的林芷若,卻在胡蝶身上看到了重生之機。在官場上混的人都知道委員長的親信戴笠是胡蝶迷,從胡蝶出道的《火燒紅蓮寺》開始就喜歡上了俠女紅姑,只要是胡蝶的電影,他從不錯過,特別是中國第一部有聲電影《歌女紅牡丹》上映後,他對胡蝶的美艷和風情更是難以忘懷。
  得知胡蝶來重慶,戴笠心思思起來。此時的戴笠已不是抗戰前的戴笠,人也多了,槍也多了,名也大了,權也大了,他覺得以當下自己的地位和權勢,很有可能把胡蝶追到手,所以才安排了余淑衡赴美留學之事。在接過楊公館為胡蝶的接風的宴請後,戴笠捧著請柬,望著胡蝶那兩個字,竟然情思連綿,心旌搖曳,他告訴楊虎:「胡小姐在府上了一切開銷都由我來支付,決不能怠慢!」
  戴笠當然不會強行霸佔自己的「女神」,他仰慕她,渴望著兩情相悅。已冷落多時的楊家公館,又車水馬龍起來,因為戴老闆要來參加這個晚宴!當身著塔夫綢長裙的胡蝶,搖曳著閃亮的大耳環,款款步入花廳,戴笠瞬間被驚呆了,他不由自主地朝著胡蝶而去,癡癡的望著她,原來自己的「女神」比銀幕上更美。胡蝶對著戴笠淺淺一笑,若隱若現的梨窩,蜜一般的嫵媚,他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是我的!
  戴笠擁著胡蝶走進舞池翩翩起舞,他醉了,醉在她的嬌艷中,醉在她的香氣裡,醉在她的笑容裡,醉在她含情脈脈的目光裡… …在休息廳裡,胡蝶梨花帶雨,向戴笠訴說楊惠敏騙走財物的經過,望著她的淚,他憐愛得想擁之入懷,在「女神」面前,他動了真情。戴笠向「女神」承諾:「胡小姐不用難過,箱籠丟失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一個月內幫你全部追回。」
  胡蝶望著戴笠,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讓他心顫抖著,奔湧著,他抵制住內心的激動,內斂的點點頭。如果她不是胡蝶,戴笠決不會讓她走出這個門!憑著往日盛名,剛踏入重慶的胡蝶很快為中央電影攝影場攝了影片《三個女性》和《建國之路》,她是上流社會炙手可熱,一露面則萬人爭睹芳容的不尋常人物,想要真正得到她,戴笠還得下功夫。
  誓要把胡蝶擁為已有的戴笠出招了,他派人抓了楊惠敏。楊惠敏在香港陷後,曾多次往返香港營救了數百位要人和有志青年回國,楊的入獄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浪,那些被她營救過的要人們紛紛抗議和營救,戴笠也奈何不了她,只能不了了之。其實,戴笠要感激楊惠敏,是她把「女神」送到了身邊。
  在案子無疾而終後,戴笠照著胡蝶的失竊清單,派人到國外一一購置。當各式珠寶、戲服、意大利皮具、法國香水、德國玻璃絲襪如數放到胡蝶面前,她知道這些並非所丟失物品,有的比原來更好,價值更高,久經社交場的她明白,這是戴笠的的一片情誼,從初見他那一刻,她就心領神會。
  接著,戴笠把胡蝶夫婦安排進了中山路的配備一切的公館,面對一個男人真心付出,胡蝶的小心臟也異樣地跳動著。可沒幾天,幾個身穿制服的人給胡蝶送來了一份通知單,並告知她:「你的丈夫潘有聲,因辦公室裡私藏槍支已被警察署關押。」胡蝶無奈之下找到戴笠,戴老闆當前她的面厲聲責問警察局長:「你們是現場搜到了槍支麼?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把人放了,不要讓胡小姐擔心!」
  胡蝶剛踏進家門,丈夫潘有聲也被送了回來。經過一驚一喜,又再度受驚,胡蝶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端倪。為攬美人入懷,戴笠使出策略,將潘有聲安排至雲南任財政部專員。看著男人離開,她的心第一次這麼無著,就像風中的秋葉,不知要飄去哪裡,就讓上蒼決定自己的命運吧!
  自此,戴笠追求胡蝶再沒有顧忌。為哄胡蝶開心,他就像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一般,不惜一切代價只為美人一笑!為修建他們的「金屋」神仙洞,戴笠籠絡了四川軍閥31集團軍總司令王陵基、和成銀行的吳晉航、大同銀行的蕭振瀛,以招待美國盟友之名佔用他們的地皮,只為了修建一條專屬道路直通「神仙洞」。因為這些地方下面都是堅固的岩石,在趕工修「神仙洞」時,有兩個石匠被石條壓死,還有幾個受了重傷。
  抗戰之時,正當國難,戴笠不是豪車,就是豪宅,為何出手如此大方?其實,戴笠有他的生財之道,一是戴笠除了以輯私署長身份專輯別人走私外,還兼戰時貨物運動管理局局長,就這兩肥差,為自己謀點錢還不是小菜一碟。另一個說起來讓人無法想像,軍統竟將印製的各種假鈔票運到淪陷地。當時印製假鈔的印鈔機與紙張都來自美國,印出的假鈔連日本一些專家鑒別也不出來。只要日偽發行一種新鈔票,重慶馬上就會照樣印製出來,這些十億、百億的鈔票很快運到淪陷區換成黃金、布匹、棉紗等日用品流入大後方。戴笠得到這些錢,除用作軍統的經費外,還將大量的節餘交給了老蔣。假鈔的出現造成通膨脹,最後受害的還是普通老百姓。
  那邊的百姓正受盡艱苦,這邊是老戴正逍遙甜蜜!重慶霧雨迷濛的傍晚,神仙洞價值萬金的熱帶植物和異國花木正散發著迷人的芬芳,戴笠正牽著「女神」沿著刻有「喜」、「壽」字的水泥道漫步,呢喃… …看著彩蝶飛舞的花叢,她心存感激;看著他溫情甜蜜的目光,她心動如潮,她體會到了「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萬般寵愛,他的一往情深,終於讓這只善解人意、風情萬種的胡蝶翩飛在他的天空,也讓他看到了爛漫的山花和清澈的山澗,沒有血雨腥風,只寧靜安祥。
  有多少女人能抵住這樣的誘惑,抵得住男人這樣的深情?從此,神仙洞裡賽神仙,只羨鴛鴦不羨仙!他對她情鐘,為她情濃。這個令天下人膽寒的男人,對她只有不盡的柔情:我要給你全天下的幸福!潘有聲從昆明回到重慶,得知戴笠佔有了妻子,重金托人周旋,找到杜月笙、黃金榮、何應欽、張篤倫,可沒有人肯幫他這個忙,因為這些人都是戴笠的朋友,連蔣介石都不過問戴笠的私生活,更何況他們。
  潘有聲的滿城風雨,惹惱了戴笠,可在生命安危面前,潘有聲沒有選擇,也無法選擇,他恨自己的女人,更恨戴笠!1946年3月17日,在上海的胡蝶與潘有聲辦完離婚手續,正等著戴笠來迎娶自己。在那個陰沉沉的清早,天空響過了幾聲徹天的雷聲,戴笠強行命令飛機照常起飛,為了令人氣惱的3月13日(13是戴笠最避諱的數字)和煩人的天氣,他已經推遲了到青島會見柯克,商議美國軍艦協助委員長向東北運送軍隊、給養之要事。此刻,戴笠要急著回上海看他的胡蝶,要把結婚指環早點戴到她手裡。
  13點13分,南京西郊戴山附近的天空,傳來了低沉的轟鳴聲,一架美國C-47運輸機改裝成的客機撞到了一棵大樹上,接著撞到了戴山的山腰上,隨著一陣巨響,被一片火海吞沒了。他因缺水取名戴笠,如今卻因水而去,還撞死在戴山上,死時年僅49歲,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一剎那間,命運又改變了的方向,權力,征服,殺戮,鬥爭,等待,女人,瞬間消逝… …一曲弦斷,恍若隔世。他們在3年的耳鬢廝磨中淺嘗過愛情,這份愛有多甜蜜,已經被他永遠地帶去,終老天年的她也用沉默將秘密塵封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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