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稗官野史] 張勳晚年一妻十妾的生活

張勳晚年一妻十妾的生活

  1917年夏天﹐張勳導演了一場短暫的復辟鬧劇﹐他也隨之成為一個近百年來家喻戶曉的人物。復辟失敗後﹐張勳躲入荷蘭使館。1920年﹐張勳寓居天津﹐先住德租界﹐再徙英租界﹐直到1923年病故。
  張勳的最後幾年﹐雖說離開了呼風喚雨的軍政舞台﹐日常生活卻沒有陷於落魄的境地﹐仍不改奢華之色。他在天津松壽裡有一式的小洋房一百多棟﹐與黎元洪宅比鄰﹐外加幾處縱橫畝計的大宅子﹔在北京南河沿、南昌高昇巷等地也有豪宅。
  他在北京安定門內永康胡同的一處住宅﹐是其把兄弟小德張送的﹐當時袁世凱想買﹐小德張不賣﹐後來乾脆送給了張勳。從荷蘭使館出來﹐到直皖戰爭之前﹐張勳就在這裡被監視居住﹐後來他串通張景惠﹐借送字的機會跳上張景惠的汽車逃到了天津。
  此外﹐張勳獨資或投資經營的當鋪、電影公司、銀行、錢莊、金店、工廠、商店等企業有70多家。他家的傭人不下百餘﹐花匠、木匠、廚子、司機、丫鬟、僕人等分門別類﹐一應俱全﹐門口還有英租界工部局派來的警察站崗。有人估計﹐張勳的動產、不動產加起來達五六千萬元之多。
  張勳有一妻十妾。妻名曹琴﹐曾為張勳守貧10年﹐被光緒帝皇后隆裕封為一品夫人。據說張勳「事之若母﹐家庭事無大小﹐俱一一問過曹夫人」。妾中之一邵雯是天津人﹐父母早喪﹐被弟弟騙到張家﹐賣了一筆錢。邵雯被張勳先奸後允﹐後來逢邵的弟弟來張家﹐都被其姐痛罵﹐以至姐弟不能碰面。
  張勳寓居天津前後﹐三姨太王克琴和他的馬弁好上了﹐王克琴為脫離險境和日後生活所計﹐也效前人之法裝瘋賣傻﹐脫光了衣服亂跑。張勳信以為真﹐遂將王克琴逐出家門。後王克琴與張勳的馬弁終成伴侶﹐這件事還上了當時的雜誌﹐轟動一時。王克琴後來向人回憶﹕「張勳有酣睡在女人身上的怪癖﹐稍微一動即予腳踢手打﹐甩下床去。」
  張勳的姨太太們給他生了九子五女﹐大約半數早夭。活下來的長大成人後﹐有多位與民初人物的子女結親。長子夢潮是張作霖的女婿﹔五子夢范是曾任北洋政府國務總理的靳雲鵬的女婿﹔七子夢津娶了南昌洋油大王趙干卿的女兒﹔長女夢緗嫁給了曾任北洋政府國務總理的潘復的兒子﹔五女夢嫁給江西督軍陳光遠的兒子。
  當初張作霖很想與張勳結成兒女親家﹐據說曾派人持其四個女兒的照片到張勳家﹐任張勳挑選其一。張勳因只有長子夢潮與張作霖的四女年紀相符﹐就選定了該女。及至兩人成親時﹐張勳和張作霖都已故去﹐新娘的花轎是從張學良公館接來的。
  張家的這幾門親事﹐雖說看上去門當戶對﹐可也並非都能美滿到底。夢潮自小失於管教﹐狂嫖浪賭抽大煙﹐曾一夜輸掉坐落天津跑馬道價值數萬元的一棟大洋房。他成婚不久即夫妻反目﹐隨後離婚。夢緗素行不端﹐曾姘天津起士林咖啡館的一個茶房﹐兩人時不時出雙入對。有時茶房送菜到張家﹐夢緗便和他相伴外出﹐弟弟夢汾指著她的背影說﹕「姐姐又跟人家走了。」夢緗為人妻為人母后﹐依然不守婦道﹐老毛病未改。她嫁到潘家﹐育有二子﹐相繼考入大學﹐後因看不慣母親的行為﹐都頗為激憤﹐又相繼患上了精神病。
  張勳晚年賦閒在家﹐每天用八裁紙練習《麻姑仙壇記》顏體大字﹐每張寫四字。他還經常研習《資治通鑒》、《曾文正公家書》以及四書五經等典籍﹐除了自行圈點﹐也請一些老派名士來家講課﹐溫毅夫、陳貽重、商衍瀛、陳師曾、陳寶琛等﹐都長年被他待為上賓。
  張勳好熱鬧。張家後樓內有個很大的戲台﹐逢他或其妻過生日﹐都要請梅蘭芳、姜妙香等名角來家裡唱戲。每到燈節(正月十五)﹐張勳必命在家裡庭院中搭焰火架子﹐邀請親友觀賞焰火。溥儀居天津時﹐曾到張勳家看焰火﹐張勳率妻妾、兒女、傭人等跪在院子裡迎候。溥儀後來這樣評價張勳﹕「我對這位(忠臣)的相貌多少有點失望﹐顯得比師傅們粗魯﹐大概不會比得上曾國藩。」
  張勳是江西人﹐酷嗜家鄉風味﹐晚年居天津﹐仍每年都由其二弟從老家奉新寄來烘鰍魚、臘肉、辣椒末、豆豉及米粉之類。他喜歡吃的一道菜是「西瓜盅鴨」﹐做法是將一個完整的西瓜皮﹐貯入肥鴨一隻﹐去其臟腑﹐築入燕窩、江貝、海參等各種海菜﹐然後裝入瓷缽﹐隔水清燉。他家一個叫來喜的丫鬟﹐為了鉗乾淨大批燕窩﹐日積月累﹐據說把眼睛都鉗瞎了。張家還把鉗好的燕窩熬成膏﹐凍後切塊﹐名為「燕羔」。燕羔與羊羔、肉鬆﹐都屬於張勳的伴食妙品。張勳家在夏天請客時﹐還有一品「荷葉稀飯」﹐又名「翡翠粥」﹐即用整批嫩荷葉﹐新摘洗淨﹐切碎﹐煎成濃綠色的湯﹐拌以太谷白糖﹐和以無錫出產的香稻米﹐煮成色、香、味俱全的粥。張家伙食之精細﹐於此也可見一斑。
  張勳酒量過人﹐每頓飯需飲汾酒半斤。張勳還嗜吸雪茄﹐平時用三元現洋一根的雪茄煙待客。一次﹐唐紹儀來訪﹐張勳用此煙招待﹐孰料唐紹儀以十元一根的雪茄回請﹐讓張勳頓有小巫見大巫之感。
  張勳晚年﹐對自己的復辟言行並無任何反思或悔改之意。他當權時﹐被稱為「辮帥」﹐他的部隊被稱為「辮子軍」。失勢後﹐辮子軍已不復存在﹐但張勳和很多前朝遺老一樣﹐依然留著辮子。有人勸他剪掉辮子﹐張勳答﹕「我張勳的辮子等於我張勳的腦袋﹐腦袋掉了辮子才能掉!」
  張勳平時在衣著上也極力模仿旗人的打扮﹐頭戴尖頂緞帽﹐上面綴有寶石或鑽石﹔身穿尺寸肥大的大褂或馬褂﹔腰纏綢帶幅下垂﹐掛著眼鏡盒、扇子套及檳榔荷包等。夏天則穿兩截大褂﹐足登官靴。民國十來年時﹐他依舊是這副打扮。他曾在酒桌上說﹕「雖然天不假緣﹐然而我的心地亦莫至矣盡矣… …」可見他的死心塌地、頑固不化﹐到了何等的地步。他還曾開玩笑說﹕「康廣廈(康有為)助我﹐梁卓如(梁啟超)討我﹐這不能說是青出於藍吧。」
  1923年8月2日﹐69歲的張勳病故於天津英租界張宅。他的靈柩經水道運回老家江西奉新﹐殯儀耗資10萬﹐和幾年前袁世凱的喪葬費相仿﹐據說在當地「極一時之盛」。

TOP

發新話題
最近訪問的版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