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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文化名山——黌山

文化名山——黌山

文化名山——黌山
一列古老的斷層山脈,模亙在淄博盆地的腹部,綿延數十公里,南
  這座山脈的主峰叫黌山(也寫作洪山),又名梓童山。落在山脈的南端,離淄川城十華里。清代著名文學家蒲松齡的故鄉蒲家莊距黌山只有三四華里,而滋潤蒲翁文采的柳泉之水,涓涓北流,幾乎觸到了黌山的腳踝,然後才掉頭西向,戀戀不捨投入孝婦河的懷抱。在人們的心目中,黌山不僅娟美纏綿如畫,更是一座蘊藉豐厚的歷史文化名山,喜歡大山的人們為擁有這樣一座美麗的大山而引以為豪。
    一個美麗的傳說
  黌山有旖旎的風光,它春來淡冶嬌美如笑;夏來蒼翠蓊鬱如滴;秋來明淨多姿如妝;冬來慘淡恬靜如睡。朝暉夕陰氣象萬千。黌山的形成有一個美麗的民間傳說。相傳很久很久以前,黌山不像現在這樣,而是高大巍峨,奇峰危崖,陡峭險峻。它不甘居五嶽獨尊的泰山之下,要與泰山試比高,本領大者稱為尊,泰山自恃高傲,沒有把黌山放在眼中,願比高為勝,高者為第一,可尊為王。黌山毫不猶豫,它抖一抖精神,挺一挺腰肢,威風八,鬼使神助,只見山形立刻往上直竄,轟轟隆隆,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只有三天功夫黌山便直上雲端,接天蔽日,高度超過泰山一大截。而泰山也使盡渾身的解數,竭盡全力往天拔高,怎奈技不如人,落在了黌山之下。泰山又羞又氣,惱羞成怒,便飛奔天庭在玉帝面前狀告黌山大不敬。玉帝聽了泰山的苦訴,便化作一名放牛小兒,手拿一支趕牛的鞭子,乘風駕雲,來到黌山面前。舉目觀看黌山確實超過了泰山的高度,違犯了上天旨意,這還了得,便跳到半空,抖動手中神鞭,照准黌山用盡神力,攔腰一鞭。黌山不識玉帝面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聽天崩地裂一聲巨響,黌山從半山腰倒塌下來,這才形成了亂石山麻山蟋龍山等等,一直到張店北部的四寶山。這就是黌山山脈。而山脈的主峰,則變成海拔300餘公尺、方圓幾十華里的山峰。像是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嬌艷嫵媚,秀色可餐,又像是一個文文靜靜的白面秀士,一臉的祥和,渾身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正是緣由這個故事,黌山又稱小泰山。這個地區的人們對黌山充滿了感情,無比厚愛,在人們心目中黌山是比泰山還要高大的。
   從鬼谷洞到鄭公書院
  談到黌山渾身的書卷氣,那是指黌山及其地區深遠的人文積澱和豐厚的文化底蘊。有人說正是蒲松齡飲了柳泉的水,才才高八斗、文采如泉湧,才創作了不朽著作,成為一代文學巨匠。而黌山這條巨龍一低龍首,就能飲到柳泉。正是柳泉之水,才使它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文化璀璨,書卷氣十足。古人把這座大山命名為黌山,單憑一個「黌」字就鎖定了這座山與文化的不解之緣,「黌」意指的是學府,把學府冠到一座山的頭上,黌山就從自然景觀進入到了人文景觀的懷抱。從此黌山就與魯中文化共依存了。古人之所以把它命名為黌山,庸容置疑是與黌山的鬼谷洞和鄭公書院有關。鬼谷洞在黌山北麓,麻山北面,荊溪岸邊。它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環境清幽,現在是梓橦山風景區的中心。當初它是春秋戰國時期鬼谷子授徒講學的地方。在我國文化教育史上,鬼谷子的名聲是很大的。他姓王名禪,鬼谷子是他的號。當時正是諸子蜂起、百家爭鳴的局面(諸子百家習慣上稱九流之家,即陰、陽、儒、墨、名、法、道德、縱橫、雜家、農家合稱九流,再加上小說家則稱十家)。鬼谷子屬縱橫家。他授徒眾多,比較有名的則有大軍事家孫臏和龐涓,縱橫家蘇秦、張儀。能夠培養出這樣一些歷史名人,他們的老師更應該是聲名顯赫。用現代的說法,稱高級教授似乎不夠,應該稱專家大師,頗為得體。在民間百姓中,人們早已把他稱為王禪老祖,奉若神、敬為仙,享受四時的祭祀,受人們的頂禮膜拜。就是這樣一個成名人物,居然看中黌山這一風水寶地,黌山自然是聲名遠播了。從鬼谷子到今天已有2500年了,那麼黌山的成名也至少當在2500年,可見黌山文化歷史的悠久。
  鬼谷洞在黌山的北麓,而鄭公書院則在黌山南面,兩者隔山相對遙為呼應。鄭公書院是東漢鄭公康成聚眾講學之所,不過鄭公講的是儒教的經學而王禪講的是縱橫學了。據史書記載,鄭公名玄字康成,山東高密人,東漢著名儒學大師、教育家。自西漢武帝於公元前140年接受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文化思想上的爭鳴已經結束,形成了儒家獨尊的局面,儒與非儒的鬥爭就轉到了儒家內部的古今之爭。在鄭玄之前,儒學內部的爭鬥是兩大派別的爭鬥,即今文經派與古文經派。而鄭玄則在二派基礎上吸其精華去其糟粕,獨闢蹊徑創立了鄭學派。史書記載鄭玄曾拜東漢名儒馬融為師,遊學歸里,學生相隨者常數百千人,晚年自遠道來學者數千人。
  在人口稀少的古代能有數千學子追隨左右,可見規模的宏大,影響的深遠。拿現代作比,其規模也是不算小的高等學府了。私學之鼎盛可見一斑。鄭學派的創立,使經學歸於一統,結束了古今文之爭,可見其成就的斐然。就是這樣一個一代宗師,在黌山的陽坡上聚徒講經,這就明確了黌山魯中文化史上的顯赫地位。明朝王崇義有兩句詩,對鄭公黌山講學有一個評價:「經典伴隨秦火滅,詞章全得漢儒鳴」。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黌山有二位教育大家在此講學,其聲名鵲起則是不言而喻了。然而我們如果逆向思維,二位古人之所以選擇黌山,也許正是看中了黌山的名氣,求其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歷史上好多書院往往都選擇名山大川,借山名來昭彰院名。例如號稱中國四大書院的岳麓書院選擇的是岳麓山,廬山的白鹿洞書院,還有嵩山的嵩陽書院都是借助山名而建院的。據此推論,王禪、鄭玄選擇黌山也許不只看好它的風景,也有借黌山名氣的成份。如果這個推論成立的話,黌山的成名還在2500年之前。而鄭公書院比四大書院之首的岳麓書院要早800年,而鬼谷洞那就更早了(1500年)。可見黌山文化歷史淵源的深長。距黌山50華里與鬼谷洞同一時代,魯中大地還有一個高等學府,那就是構成齊文化的重要部件——稷下學宮。研究稷下學宮的文章連篇累牘,學術研討會也舉辦多次,而研究鄭公書院和鬼谷洞的文章卻寥若晨星。可見黌山文化急待有識之士開採和發掘,也需要政府有關部門的介入,為豐富齊文化做出貢獻。
    碧霞元君的青睞

  鄭公書院在黌山之陽,先是鄭公講經學,後為書院,再後演變為義學進行普及教育。直至民國之初,1800年的教育史,雖幾經劫難,仍一脈傳承,表現了中國知識分子何等的執著和中國教育何等的韌勁。鬼谷洞在黌山之陰,先是鬼谷子講學授徒後成道家寺廟,歷代不少道尼在此吃齋誦經循入空門,香客如織,煙火不絕,直到解放前夕毀於戰亂。如今有雙溝鎮藏梓村民將黌山闢為旅遊景區,這就是梓橦山風景區。而黌山之巔也成為善男信女頂禮膜拜之處,這是因為山頂建有碧霞祠,與小泰山的名實相符。碧霞祠是碧霞元君的行宮,相傳古時,泰山老母巡幸天下,被黌山地區人民所感動,隨定於每年三月十八和九月九日來黌山駐足,把祥瑞幸福灑向人間。
  從此,黌山就有了春秋二季廟會,人們祈福求子,燒香還願,登山遊覽,熱鬧非凡。碧霞祠的建築風格,完全沿襲泰山碧霞祠的建築風格。中天門、十八盤、南天門、碧霞祠、玉皇閣不但名稱一致,而且樣式也幾乎照搬。不過規模不如泰山宏大。二季廟會風格也沿襲泰山廟會的形式,與泰山文化幾乎完全一致。
  還有隋唐時期建築龐大的黌吟寺,宋朝大孝子的繭螢,明朝時期的仙姑廟等人文建築以及羅成大戰黌士埠、金馬店、掌手雷、趙到溝、白龍泉等神話傳說、人物誌傳,這些都是黌山文化不斷發展的漣漪與浪花,證明黌山文化的涓涓不息源源流長。
    黌山文化的高峰

  當歷史的長河從公元前500年流淌到公元前1640年時,黌山地區誕生了一個文化巨人——蒲松齡。他的一部《聊齋誌異》飲譽中外,成為中國文化經典,奠定了蒲翁在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引領黌山文化達到一個高潮。至今300年過去了,還沒有哪一個人望其項背,仍是蒲翁獨領風騷。
  蒲松齡出生在黌山地區,自幼受到了黌山文化的熏陶,耳濡目染接受了大量的黌山文化。這些對蒲翁以後思想的形成與創作,起到了很大作用。據史料記載,蒲松齡少年時期曾在鄭公書院(義學)讀過書,33歲到羅村鎮大窵橋村教過書(到王村西鋪教書還在其後)。又娶羅村鎮道口村劉氏為妻。在道口劉氏祖譜中,劉孺人為劉氏第十一世劉國鼎之次女。因為長期生活在這一區域,那麼蒲翁創作的題材主題挖掘自然就離不開這個地區。這就是源於生活的創作原理。有一件明顯事例可以印證,黌山西麓山腰,有一地處幽雅不大不小的寺廟,名叫仙姑廟,這個仙姑不是人的神化,而是一隻狐仙。因為這只狐樂善積德、扶危濟困,隨被人奉為仙,修廟祭奠,世代香火不絕。既然有隻狐狸被人立廟供奉,那麼在當地人民之中有關狐的傳聞一定不少。聯繫到《聊齋誌異》中不少以狐為素材的作品,這難道是偶然的巧合嗎?顯而易見黌山文化滋養著蒲翁的藝術創作。
  蒲翁從蒲家莊到道口村到大窵橋村必走北沈村東,攀上黌山半腰,經仙姑廟,便隔澗溪遙望孝子廬,再繞過梓橦泉,黌士埠,翻下山頭就到了他的岳丈家道口村,從道口往北三華里是大窵橋村,這條路蒲翁生前不知走過多少次;也許就是在他探親訪友教書的路上,構思出一篇篇驚天地泣鬼神的駭世名作。
  黌山那娟秀而祥和的山影,映現出了王禪老先生在荊溪水邊綠樹紅花中徜徉;漢朝經學大師鄭玄的身影則在綠草如茵的草坪上,被數百名學生圍在核心,聽不清他口中講的是什麼;唐朝大將羅士信白盔銀甲,揮舞龍泉劍,出現在黌嶺寺大殿前,正與那殘害良善的惡僧急鬥,為百姓除暴安良;一代文學巨匠蒲松齡也向我走來了,他一臉的慈祥,出現在黌山中峰的山路上,他這正是要到道口串親,也許要到大窵橋村訪友,你看他凝視黌山,一臉的沉思,不知又在構思一篇怎樣的文章……面對著黌山,似乎看到了一幅色彩斑斕、
     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

  黌山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瑰麗的文化遺產,是魯中地區一顆璀璨的文化明珠。這顆文化明珠,有待於我們去探求和發掘。讓她在華夏盛世中放射出更加絢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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