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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猛將許世友只容忍一名中將頂撞自己

猛將許世友只容忍一名中將頂撞自己

  許世友和聶鳳智先後擔任過南京軍區司令員﹐聶鳳智接的是老領導許世友的班﹐他們兩人的個人關係一直在軍中傳言不少﹐有人說許世友手下大將如雲﹐就是偏愛一人﹐那就是聶鳳智。許世友這個職位走人﹐下個接位的必定就是聶鳳智﹐而聶鳳智也是鐵心忠許﹐唯許是瞻﹐沒有人撼動得了。兩人的個人關係一直是軍中之謎團﹐也為許多人猜測。
  許世友是聶鳳智戎馬生涯中一個不可缺少的人物﹐兩人一起共同戰鬥長達幾十年﹐有著深厚的、特殊的戰鬥情誼。早在紅軍時期﹐聶鳳智與許世友就在一個團戰鬥過﹐但並不是直接的上下級關係﹐相識不相熟。延安時期﹐他們同在「抗大」學習﹐直接交往也不多。到了膠東抗戰中﹐他們在硝煙紛飛的戰場上結成了密不可分的親密關係。
  許世友是我軍最有個性的戰將﹐甚得毛澤東的信任和「寵愛」。但許世友的個性和脾氣也是我軍中出名的﹐而聶鳳智在老司令前有「兩敢」﹐一是開玩笑﹐過火了﹐許世友也不生氣;一是敢提意見﹐甚至和他「吵架」。聶鳳智耍老司令的玩笑﹐紀錄在案的有一則。那是在1945年接管青島時聶鳳智帶人偵察青島的鬼子沒逃跑後的事情。在撤軍的路上﹐聶鳳智一個電話打到老司令那裡。誰都怕這個愛喝酒又發脾氣的許司令﹐聶鳳智卻沒大沒小地開起了玩笑﹐「耍」老司令。
  「我是聶鳳智。」
  「你在哪裡啊?」老司令在那邊問。
  「我… …在青島。」
  「你怎麼進去啦?」老司令那邊冷冷的。
  「首長不是叫我們去打青島的嗎?!」
  「這麼快就打進去啦?」老司令那邊還是冷冷的。
  1945年﹐聶鳳智與夫人何鳴及長子聶慶榮「嗨!根本進不去。青島四周到處是鬼子﹐我們差一點兒叫鬼子打著了﹐部隊已撤回來啦。」
  「打不了算了。」許司令就放下了電話。
  聶鳳智是許世友的愛將﹐他打了敗仗﹐老司令就一頓罵﹐而打了勝仗﹐從來不表揚的。聶鳳智沒大沒小的玩笑﹐老司令一句「打不了算了」﹐默認了愛將的「決策」﹐也巧妙地「晾」了他。
  1945年秋﹐黨中央為了發展和控制東北﹐從其他戰略區抽調主力部隊進軍東北。聶鳳智接到中央軍委的命令﹐要他隨部隊橫渡渤海北上。不久﹐許世友突然把他召去﹐告訴他不要去東北了﹐繼續留在山東戰場。明明中央軍委有命令﹐為什麼又變了呢?
  聶鳳智在回憶錄《戰場-將軍的搖籃》中寫道﹕「事隔很久﹐我在他們的一次談笑之間﹐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始軍委已經下達命令﹐讓我帶部隊去東北。膠東軍區首長給軍委發了一個電報﹐說聶鳳智患了急性肺結核﹐正處於『開放期』﹐需要好好休息﹐暫時不能去東北﹐建議另換一位領導幹部去。軍委復電同意。這個『調包計』﹐許、林首長(司令員許世友、政治委員林浩)心裡最清楚不過了。他們那時故意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把我完全蒙在了鼓裡。… …其實﹐我那時身體很好﹐什麼病也沒有。」
  公然「欺騙」中央軍委﹐這對許世友來說﹐還是頭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他使用「調包計」﹐調換的是誰?幾個當事人都沒有說。但據有人查資料﹐據說留下的是聶鳳智﹐去東北的是吳克華。
  許世友是聶鳳智的老司令﹐聶鳳智是許世友得意的愛將。在眾多老部下中﹐敢於當面頂撞許世友的﹐也只有一個聶鳳智。換句話說﹐許世友只容忍以至於容許聶鳳智頂撞。
  許世友當9縱司令的時候﹐聶鳳智和劉湧、孫端夫是縱隊的3位師長。北河神廟一仗沒打好﹐大家知道許司令克起人來開口「槍斃」﹐閉口「混蛋」﹐有些怕。但仗沒打好﹐不去見他也不行。劉、孫兩位師長就打電話約聶鳳智一起去﹐他倆知道只有他敢在許司令面前大聲說話。聶鳳智倒也乾脆﹕「仗沒打好你不去行嗎?」於是3人只好同去。
  許司令一見他們﹐一屁股扭過身子假裝沒看見﹐嘴裡罵﹕「打仗前說得頭頭是道﹐一打起來狗屁不如﹐常敗將軍!」
  3位師長齊聲「報告」﹐他也不理﹐繼續自說自罵。3位師長就這麼靜靜地聽著﹐看老司令罵得差不多了﹐聶鳳智開口了﹕「老司令﹐你罵夠了沒有?我們在前面打仗﹐你坐在家裡喝酒。你知道我們從昨天到現在連一口飯都沒吃。我們來請罪﹐你不理﹐一進門就罵﹐我們好受嗎?」
  這個老司令卻沒想到﹐他愣了愣﹐回過頭來問﹕「啊?你們還沒吃飯?」
  聶鳳智又堵了他一句﹕「打這麼個窩囊仗﹐還有人給飯吃?」
  許司令跳了起來﹕「警衛員﹐快搞雞蛋炒飯!」﹐戰鬥總結﹐就在蛋炒飯的氣氛中完成了。
  對於聶鳳智在許世友前的「進諫」﹐聶鳳智的夫人何鳴有一段這樣的說法﹕「眾所周知﹐鳳智和許世友司令員的感情很不一般。這當然有其歷史的原因。」
  因為早在紅軍時代﹐也即從20年代開始﹐鳳智就已經和許司令並肩戰鬥了。以後到了山東﹐從膠東開始﹐許司令又一直是鳳智的直接領導。在對敵鬥爭中形成的經過血與火考驗的感情﹐可謂是血肉相連的生死之交吧。可局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共同戰鬥中﹐把他們兩人聯繫得最緊密的原因﹐則是鳳智敢於在許司令面前「說話」。他倆是戰友﹐更是諍友。據我所知﹐從膠東到南京﹐從戰爭年代到和平環境﹐許司令周圍那麼多人﹐和許司令爭論﹐爭辯或爭吵得最多的﹐就是鳳智。
  奇怪麼?一點也不。誰都知道﹐許司令的脾氣大﹐如果強上了﹐誰都不容易說服他﹐或是不願去說﹐或是不敢去說。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唯唯諾諾﹐不顧原則地順著他的脾氣去﹐那是一種對工作的不負責任﹐也是對許司令本人的不負責任。鳳智每每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敢於堅持﹐敢於爭辯﹐甚至敢於去「說」許司令的「不是」。
  其實﹐只要你說得對﹐說得在理﹐哪怕吵得再凶﹐許司令最後還是會聽的。許司令這人就是這樣。你要不說﹐不堅持該堅持的﹐反倒證明你這人對人不真心。此外﹐許司令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記仇﹐不小心眼﹐爭歸爭﹐吵歸吵﹐通了就算了﹐絕不會把爭吵放在心上。要出了什麼差錯﹐他還會主動給你承擔責任﹐決不會把責任推到你頭上。對鳳智﹐他就是覺得他這人在這些事情上正派﹐光明磊落。管你吵得臉紅耳赤﹐該怎麼說他還是怎麼說﹐該怎麼做他也還是怎麼做。他認為這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他就喜歡對工作﹐對同志的這種態度。我覺得這是一種了解﹐一種真正的相互了解。有了這種了解﹐就能胸無芥蒂﹐無拘無束﹐病情也就能持久牢固。
  在「文革」中﹐許世友從造反派手中把聶鳳智搶了出來﹐救了聶鳳智一條命。隨後﹐聶鳳智又被打成「三反分子」﹐發配到廣西的偏僻山鄉「勞動改造」﹐全家都跟著遭了殃﹐在軍內軍外備受歧視和欺辱。他的夫人何鳴被送到合肥「五七」幹校變相「勞改」。在這種情況下﹐許世友親自出面﹐請何鳴吃了一頓飯。何鳴由此感動得不得了﹐這件事一直講了20多年。後來﹐許世友還將他的一個女兒直接安排進軍隊醫院﹐當了兵。
  聶鳳智也極其尊重老司令。20世紀80年代初﹐許世友離休後﹐之所以選定到南京養病並撰寫回憶錄﹐據說與聶鳳智在南京軍區當司令員有直接關係。許世友住在南京時﹐聶鳳智隔三差五要去看望他﹐陪他聊聊天﹐或是一道坐在池塘邊釣釣魚。後來﹐許世友提出要找幾個人幫他寫回憶錄﹐從籌組寫作班子﹐安排寫作計劃﹐到解決寫作班子寫作和生活上的種種具體問題﹐均由聶一手操辦。
  對回憶錄的送審稿﹐聶鳳智談了許多重要的修改意見﹐最後全書定稿﹐也主要是由他拍板。許世友本人非常滿意﹐未加改動﹐他除了講之外﹐只在首頁簽下一個寫得大大的「許」字。許聶之情﹐勝過兄弟。許世友喜歡狩獵﹐在晚年﹐就是身患重病、步行困難時﹐也要坐在車上指揮身邊人員進行狩獵。他說﹕「狩獵可以減少身上的病痛。」
  可他終究老了﹐身體不好﹐因此﹐「打獵」也只能在汽車上「打」﹐漸漸﹐除了手下幾個秘書、警衛外﹐沒有人願意陪他去。因此﹐他常常邀聶鳳智陪他一同狩獵﹐以減少病痛。聶鳳智體諒老司令的心情﹐儘管自己不僅有肺氣腫﹐而且還有癌變的病灶﹐連呼吸、行路都感到困難﹐老司令有求必應﹐他必定驅車陪同他去郊外狩獵﹐就是時間一長﹐老司令沒有來「喊」去打獵﹐他倒反過來﹐在老司令那裡坐一會﹐坐著坐著﹐「興致大發」地說﹕「老司令﹐好久沒出去了﹐您是不是陪我出去一趟呀?」
  「去哪?」老司令懶懶地問。
  「去打獵玩玩﹐好久沒去了﹐心裡就是想。」
  這下許世友高興起來了﹕「明天早點起床去!」
  知情人說﹕「聶鳳智對老領導具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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